“回来了?”刘青松听见开门的动静,头也没抬。林炜翔慢吞吞走到他的椅子后面,手扶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刘青松的电脑屏幕。
刘青松手上忙着操作,没回头看林炜翔,闻到酒精的味道,皱了皱眉:“喝酒了?”
“嗯。”林炜翔说,语气还有点委屈,“他们灌我。”
听着语气就知道是醉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家门的。刘青松笑了一下,说该。
林炜翔喝多了话也多,嘟嘟囔囔地跟刘青松抱怨:“老狐狸,都是老狐狸,我真的快烦死了不喝又不行,还催我结婚,当我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吗,不就是想把自己女儿塞给我……真当便宜这么好占啊,我是傻逼吗……”
刘青松打完这一把刚退出来,听见这句话,抓着鼠标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在电竞椅上扑腾了两下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看林炜翔,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又有藏不住的紧张:“……什么结婚?”
林炜翔没回答,只是看着刘青松的眼睛,他在刘青松的眼睛里看见了他自己。
于是他问:“我能亲你吗,松松?”
刘青松愣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炜翔已经吻了下来,那一刻他闻见了酒精味、烟草味,还有熟悉的很浅的香水味。林炜翔的手扶着他的后脑,吻的很凶又不知轻重,刘青松觉得自己的嘴唇可能都被咬肿了,连指尖都在发麻,好像淌过一阵不容拒绝的电流。
刘青松好不容易把人给推开,白着一张脸,指着林炜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憋了好久才骂出来一句:“你他妈是变态吗?”
“你才知道我是?”林炜翔掐着刘青松的下巴,端详着这张脸。刘青松恼得眼尾都是红的,浮在苍白色的皮肤上好像绯红的云霞。他一直觉得刘青松的泪痣长得很是地方,哪怕是在刘青松冷脸不笑的时候也能透出一股子媚态,不知道到底在勾引谁。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刘青松就已经从那个会偷偷哭的小孩子长大了,不再怕黑也不再害怕打雷,有很多人追求他,情人节的时候抽屉里会放着别人送的巧克力和匿名的情书。
金泰相警告过他说刘青松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你最好别把他看得太紧,他总有一天不会是你的。而那时候林炜翔只是冷笑了一下,说:“他怎么不是我的?”
他的拇指指腹在那道泪痣上摩挲了两下,直到刘青松有点不耐烦地偏了一下头,才恋恋不舍地挪开。
刘青松被迫仰着头,瞪着林炜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找我发什么酒疯?我他妈明天还要上课。”
林炜翔慢条斯理地说:“可以请假。”
刘青松哑然,林炜翔现在逻辑清晰得倒不像是平时那条傻狗,整得他也搞不明白这人现在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
“刘青松。”林炜翔难得放弃了便宜儿子、我的狗、松松松宝之类乱七八糟的称呼,正正经经叫了一次他的全名。
刘青松没好气地说:“干嘛?”